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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罗马神话】月下美人之Chapter.10赛姬的踌躇(διστάζεις)

(普绪克和她的姐姐们,三个女人一台戏)

很快姐姐们就来到了幽森的宫殿里。“对不起普绪克,她们二位是你姐姐?我怎么感觉她们和你不太一样啊。”,塞菲罗斯听了她的柔声道谢,摇摇头笑道。普绪克倒不介意,毕竟姐姐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玩伴。

在用过丰盛的午餐之后,是午后的休闲时光。长公主欣赏着妹妹送给她们的金银首饰,不禁再次感叹妹妹的境遇。普绪克半躺在玉石雕成的躺椅上,有些慵懒地摇着镶满白色羽毛的扇子,隐形的仆人走上前来斟茶并呈上点心,桌上摆满了永远食之不尽的各色瓜果。

“普绪克,你天天吃这个啊。“二公主惊奇地问道。因为她的确和她的长姐都一直坚信,她们的小妹嫁给了一个住在幽森洞穴里的怪物。年轻的新娘一定没能享受新婚带来的喜悦,一刻也没有,就被那凶残的怪物,残酷的环境折磨得面色憔悴人老珠黄了-----那种奴仆般的生活暗无天日,食物匮乏,寝食难安,还有性命之忧。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普绪克看起来如此娇媚温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身材苗条皮肤白皙,公主风范丝毫不减,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一定不会相信她是位整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夫人。因为普通妇女要是那样闲得发慌的话,她们会因为过度幸福而发胖的。

大姐正盯着一株健壮美丽的花毛茛瞧,就听到了普绪克的招呼:“姐姐,还在看什么呢,那朵花已经在你头上了。”

姐姐们丝毫不隐藏她们强烈的好奇心,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她们叹为观止,无论是普绪克还是她住的地方。普绪克倒是一心想着如何款待她亲爱的姐姐们,她打心底里微笑着:“姐姐,我们终于再见面了,老实说。我这十多天以来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们。”

“我想是这样,普绪克,你突然不见了我们也很不习惯呢。”长公主笑着说,“普绪克,怎么,不见你丈夫?”她环顾四周,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宫殿缺了一位男主人。

“对啊,长什么样子啊,听说是个怪物?”二公主也显得饶有兴趣。

“呃,这……“普绪克迟疑了一下,拿开了掩面的扇子莞尔一笑:“姐姐,你们仔细看看我,觉得幸福还是不幸福呢?”

“我们看你,很幸福。”

“是啊,丈夫要是怪物,我能这么幸福吗?嗯?“普绪克拍了拍手,站起身,天籁般的七弦琴声就在座前奏响。

“别想那么多了,来吧姐姐,我为你们准备了乐队助兴,就让他们用引以为豪的琴声为我们的团聚庆祝吧。”她邀请道,见姐姐们诧异地坐在原地,又笑着说:“或者你们觉得累了,就让我来为二位姐姐献舞一曲吧。”

“我们很荣幸。普绪克,来让我们看看你的舞技有没有退步吧。”

普绪克合着节拍翩然起舞,粉白的裙裾随风飞扬。那是雅典式的,她们从小就习得的致敬万物女神欧律诺墨的舞蹈。长公主看着妹妹的舞姿,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开始和二公主交头接耳。

“天知道,这就是我们曾经单纯的妹妹,而她已然摇身变成这狐狸精丫头,竟然试图敷衍我们。”

“姐姐,狩猎者还是年长的经验丰富。我不认为,她那单纯的小伎俩能逃过您。”

“是这样。你瞧,她 操 着一口装腔作势的希腊口音和我们讲话,这不就是向我们炫耀她脱胎换骨了吗?要不是我记性好可要听不懂她说的话了哩。以前在私底下她可是不爱和我们讲高雅的希腊语的,因为她说不好——除非她在私底下找希腊老师补习过。现在她是认为她高人一等了吗?我非得让她知道,她不是在犒赏她的女仆,而是在和她的两位大姐姐打交道。”

事实上,很早以前,当她们先后进入青春期,与富商订婚,再然后,看着普绪克含苞待放并艳名远扬之时,她们之间就已经开始产生裂痕了。维系摇摇欲坠的亲情的,只有那可怜的血脉和同病相怜的忧郁气质——大姐觉得二姐遇人不淑很是可悲,二姐觉得大姐鲜花插在牛粪上,值得同情。但是最令人生气的是,众人,包括她们的父王母后和普绪克在内,都认为她们已经过上了幸福生活,所以最后她们再次审视自己和普绪克的命运,就开始同仇敌忾起来。

而且女人,不,人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你越是隐瞒他们越是想要刨根问底。在能治愈疾病的浴池里,普绪克再一次迎来了挑战。

“普绪克,好久不见,你胸部见长了嘛。”二公主掀起池水泼向妹妹,嗤笑着揶揄道,一语羞得小妹满脸通红。“是啊,皮肤也比以前更好了,这么说,你丈夫究竟是什么神人啊?”长公主也趁势帮腔道,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让小妹生活得如此养尊处优,和双手长满老茧,终将变得年老色衰的自己形成天壤之别。

“姐姐,你们要是在这水中沐浴,也一样能变得光彩照人,我……”普绪克打算避重就轻,但她终于失败了。

“你倒是说说啊,别卖关子了,他是长得像波塞冬呢,还是宙斯呀?“

“不是的话,要不是像赫菲斯托斯的脸?哦,太过分了。”

两位年长的公主依旧不依不挠,却见小妹低垂着头,湿发滴着水,泪眼婆娑,开始低声啜泣起来,那某样确实有些可怜。

“开个玩笑嘛……”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二公主开始面露愧色。

最后普绪克终于哭着说出自己从未见过丈夫的脸的事实,着实令二人大为吃惊,不过她们发现大好时机来了,因为她们的妹妹终于展现出了软肋。

“你丈夫一定是个凶相的怪物,所以才不让你看他的脸。”

“是啊,他先把你养得肥肥的,等时机成熟了就一口把你吃掉……”

新婚的少女听见这些骇人的话语,既害怕又疑虑。同时她又不得不为丈夫受到他人的恶意诽谤而怀有一丝愤怒。她擦干了眼泪,正色道:“姐姐们,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实际上,毫不夸张地说,他比任何人都要温柔,就像最温柔的爱神一样,任凭谁都要醉倒在他的芳香的怀里。”

然而,对这番善意的辩解,伶牙俐齿的二姐根本不买账:“可是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可真是太糟糕了。他到底有多好呢,如果你能清楚地说出具体事实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相信你。”

听完,少女耐心地答道:

“他到底有多好,你们永远也无法想象。当然,我不是要炫耀我的幸福,那些如山的财富你们刚才也已经见识到了,我想身为富商妻子的你们并不会太吃惊。最重要的是,他本身实在是……姐姐,这叫我怎么说呢。”

少女如此说着,脸上竟然泛起娇羞的红晕。那是只有初尝甜蜜爱情的人才能展现出来的神采。可惜此种纯洁的羞赧也不能打动两位包藏祸心的姐姐。换句话说,也许是她的奇妙婚姻甚至引起了某位复仇女神的嫉妒,她也坚信一个人不应该占有太多的好运。

可能有人要问,这有什么好嫉妒的呢?当她们盯着她张光彩照人的脸和她那双白净柔软的手时,就打定了主意:这妹妹兴许是嫁给了一位山神,又或许是一位国王,要是他高兴,指不定哪天就让她做了凌驾于她们头上的高贵的王后。看她那越发圆熟美艳的模样,不就是要成为一位无忧无虑的贵妇人吗?她是父亲最小的女儿,总是享尽一切好处,这下不能让她再这么占便宜啦。

“哦,我可爱的妹妹啊,恕我直言,我不是要吓唬你,也不意在揶揄我的这位妹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而是源于一种高尚的义务——我们的王室血统让我,和你的二姐有义务了解,同是国王的女儿,你嫁给了谁,他是希腊人,还是罗马人,又或者是波斯的富商?你能确保每晚都是同一个人拥你入怀,和你……你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吗?还是说他用他的淫 威使你不得不饮泣吞声,甘心沉溺于此种危险的亲昵?”

“的确如此,他也不一定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温柔,你肩上残留的红痕便是明证。也许他本身便是危险的野兽,让神谕来提醒你吧。他现在为你提供锦衣玉食,华宇甚至是缪斯的歌咏班,那是因为他要用你肆意逞欲。等玩腻了总有一天会撕碎你充饥。”

两个女人如此一前一后地说着,丝毫未能意识到这种满怀恶意的揣测是亵渎神灵的。另一方面,生性老实的少女又无法对此种犀利言辞作出合理的反驳,她的回答显得苍白无力:

“他不是野兽,我确信,他只是不小心……我该如何说明呢。”

此际,年长的女子已经成功地扰乱了少女的心境,现在她六神无主又忧心忡忡,她既为丈夫受到的污蔑感到不悦,又无法不为自己所听到的话而困惑。

“够了,你可别吓唬她了,我的姐姐,我们不妨为妹妹想个好主意吧。”

“听我说,普绪克……你就是武器。”长公主从背后拥住了满面愁容的妹妹的双肩,露出了一个冷冷的笑。

就是这样,长公主和二公主一唱一和,在妹妹的心中不断搅动恐惧的乌云,又给她出了个对她来说简直大逆不道的主意,使她不得不为未知的命运而发抖。然而丈夫的忠告使她不得不强装镇定,她像个可怜的贫血病人那样苍白着脸,勉强露出虚假的笑容,用颤抖的声音打断姐姐的谈话:

“姐姐啊,快别说了,我感到头痛欲裂。不过现在来喝点东西吧,掺了葡萄酒的迦太基苹果酒【注】,会让你们的气色好些的。”

如此闲聊下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分别的时间。三姐妹穿过宫殿的走廊,接着穿过一个洁白的凉亭时,普绪克却犹豫不决,不敢再往前走下去。

大姐觉得有些蹊跷,就问普绪克:

“你嫁过来已经过了半个月,我们很庆幸看到你还活着。不过既然这样,你怎么还不回去看望我们的父亲,还有你的母亲,向他们告知你的平安?”

少女闻言面露难色,无奈地摇头叹息道:“您说什么呢,姐姐,我不能走,我已经是人家的妻子了,实在是身不由己……”说着,她抬头看了看即将染上夜色的天空,旋即催促道:“啊,天快要黑了,我不能再和你们闲谈下去了,让我最后再拥抱你们一次吧。”

三姐妹眼含热泪完成了告别的拥抱,狡猾的二姐看出了普绪克的为难,便故意催促道:“那么,姐姐,我们赶紧离开吧,决不能让我们沾满灰土的鞋继续玷污如此神圣的门槛。”

此番话语当然令豪宅的女主人深感愧疚和不安。她将一件华丽的披肩批到二姐身上,又笑着解释道:

“不会的。我甚至认为你们的到来使得这里焕发生机,热闹非凡。姐姐们,你们用不着如此见外。倘若我有一丁点那种泯灭良知的想法,就叫宙斯的雷电把我劈死。走吧,我送你们到门口,不过真的只能到那里了。”

可惜她们走到一半,就发出了女子的惊恐的尖叫:
“噢,那是什么东西!当心点,它缠住你的脚了!还有你的腰上,怎么回事!”

被玫瑰花藤曼缠住的少女也惊慌地对姐姐们大喊道:“我不知道……啊,它们缠得太紧了!多保重,我过不去你们那边了。”

“我可不想相信,你嫁给了一个魔鬼。虽然神谕是如此。可是现在我不得不相信了,我这特立独行的妹夫也许真的是个可怕的怪物。我可怜的妹妹啊,唉。”

大姐用她那尖锐的嗓音如此说着,又摆摆脑袋,装模做样地抬手抹眼泪。也许是因为她那令人不快的发言,她提着裙摆穿过花丛时,脖子上的纯金项链竟然被低矮的香桃木树枝勾断了。

两姐妹惊慌失措地赶紧踏出了门槛,又听见小妹在雕花大门内声嘶力竭地大喊:“不是那样的,等等,姐姐们,记得代我向父亲和母亲问好!”

可惜两个惊惧的女人压根就没打算听妹妹的嘱咐,只是抱紧了携带的财宝,爬上西风之神的云彩,像逃命似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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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迦太基苹果即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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