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鳥神思者

阿芙洛狄忒/厄洛斯旗下信徒
厄洛斯×普绪克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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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罗马神话】香水Ⅱ

Eros×Psyche 现代篇/自愈之作/虐甜均有

“走开!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敢欺负我的母亲!”

射箭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皮肤白皙,看上去十分活泼可爱,披散着粉色微卷的长发,握着一张镶着宝石的弩,正睁大了漂亮的蓝眼睛怒目而视。

“快住手,赫顿!这太危险了!”普绪克喊道,又走到女儿面前,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没事了,听话,快去上课吧,不要迟到。”

赫多涅不服气地轻哼了一声,视线越过母亲,看见那个戴眼镜的陌生人也正好奇地注视着自己,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对不起,先生,那只箭上有剧毒,你可能要痛苦一阵子了。“她突然狡黠地咧开嘴,又得意地向她的母亲展示手中的武器,“妈妈,这是阿波罗先生送给我的,十二连发,威力无穷。”

“赫顿,我说过什么?不要捉弄大人,也不要学大人说话。“普绪克严肃地说着,又转向厄洛斯,以一种抱歉的目光看着他,“这的确是阿波罗的礼物,但是别担心,它是无毒的,我马上给你包扎。”

“看来我被当成了恶棍。“厄洛斯无奈地笑了。

“你就是个坏蛋,你趁我不在欺负我妈妈。你跟那些大叔一样坏。“小姑娘撅着嘴反驳。

“好了亲爱的,你不能对厄洛斯先生这么说话。快去上课。记住不准带野兔和野猫回来。”普绪克开始催促她。

“我道歉,不过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下次你还可以用子弹打我。“厄洛斯被小姑娘逗乐了,他微笑着目送她离开。

“……想不到这玩意儿还挺厉害。”厄洛斯将扎在墙上的箭拔了下来,尽管它没有完全射中他,但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伤口。

他挽起袖子,普绪克则为他清洗伤口,并在患处为他敷上清香的草药。

阿波罗的草药和弓弩,赫尔墨斯的明信片,潘神的香草,甚至还有德莫忒尔送来的鲜花,这里唯独没有他的东西。他有些怅然若失。

普绪克的指尖碰到他的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舒适感,他想起小姑娘离开店里时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便禁不住开口问道:

“我想,刚才那个小家伙就是我的女儿?”

“……是的。”普绪克顿了顿,“她很像你,很喜欢射箭,所以我请阿波罗做她的私人教练。”

“她还有和我一样的头发和眼睛,并且有一个优美的名字。”厄洛斯笑了。小姑娘有一双和他十分相似的蓝眼睛,就像蓝莲花一样迷人,他从她那神气十足的稚气面容中窥见了自己的神采。并且她的恶作剧和保护母亲的壮举让他想起了他的幼年时代。

“但你没有告诉她关于她父亲的事吗?”厄洛斯突然问道。

这问题令双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普绪克停下了手中的事。

“我会告诉她的。“她哀伤地注视着厄洛斯手臂上的伤口,”不过现在我不敢,也不行。再过几年我一定会告诉她的。”

“抱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厄洛斯低下头看着桌上的纹路,伸出手与普绪克的手重叠,令他惊喜的是,这次她没有拒绝。

“我只是……我只是不希望她和我一样,我想让她过平静的生活,因为我害怕众神的力量,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即使有人说我疯了。但所有的母亲都有变得疯狂的时候,不是吗?”普绪克说。

她还记得她带着女儿去找阿波罗时,与厄洛斯偶遇的那天。

“妈妈,刚才那个人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看?他认识我们吗?和我一样是弓箭手?”赫多涅指着远处的厄洛斯问母亲。

“是的,那是厄洛斯先生,和赫尔墨斯、色菲罗斯先生一样,是我的……朋友”她哽咽了一下,一时无法找到更合适的措辞,“下次见到他记得向他问好,你是个懂礼貌的孩子,他会喜欢你的。”

她不能告诉赫多涅那位尊贵的爱神正是她那伟大的父亲,因为他已经抛弃了她们。并且她被告知他和他的一位姐姐结了婚,早已有了两个孩子。

所有的母亲都是疯狂的。厄洛斯永远不会忘记这句话。他还记得他的母亲是如何保护他的,现在,他的妻子,另一位年轻的母亲,也在竭力保护自己的孩子。而这一切,也源于阿芙洛狄忒,他的疯狂的母亲。

“我能理解。但我妈妈惩罚了你,不是吗?”他伸手轻抚普绪克的脸颊,试探着问道,“能告诉我过去发生了什么吗?”

普绪克的表情有些诧异,接着她轻轻推开他的手,别过了脸。厄洛斯知道她又哭了。

“我从冥界回来见到你妈妈,但她说,你不想见我。然后我听说你早就结婚了……我不记得我是如何晕倒的。当我醒来时,我发现我躺在一家妓院里,女老板发现我怀孕了,要强迫我打胎,这时军队来了,我看到很多死人和血,周围都是妓女在尖叫……我趁乱逃了出来,但我遇到了……”

起初,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后来,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了。

厄洛斯沉默了良久。接着终于开口:“遇到了谁?是我认识的人吗?”

“我想,应该不是,”普绪克深吸了一口气。

“是你的朋友吗?”厄洛斯尽量以一种关切的口吻询问她,因为现在的气氛比任何时候都要更沉重。

“不是。但…… “普绪克哀伤地摇了摇头,双眉紧锁,”求你了,别再问了。“

“拜托,你必须告诉我!”厄洛斯抓住她的双肩,“我不是要令你难过,只是你不能独自承受所有痛苦,这不公平……”

 “现在,能告诉我吗?除了那些可恶的男人,除了我妈妈,还有万神殿的谁伤害了你?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痛苦的事吗?”厄洛斯摘掉眼镜,和她靠得更近,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相信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女子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答案是肯定的。

厄洛斯是十分敏锐的,有一瞬间,他想到了一种最坏的可能。他见过有相同遭遇的女人们的反应,她们失魂落魄,沉默寡言,回避救助者的问题。强/奸这个词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普绪克并没有因为他暂时的亲近而得到拯救,她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被诅咒的命运。有人以这种方式凌辱了她。色菲罗斯的确救了她,但她隐藏了痛苦的秘密。

他终于知道了她的秘密。但他明白,这对秘密被揭开的一方来说是残忍的。

阿波罗之子说得对,他的确对她一无所知。

 “有人碰了你吗?”他试探着问。

“嗯。”普绪克的眉头痛苦地皱了起来。

 “是什么时候。”他颤抖着问道。

“就在你成为父亲不久后。”

“是谁?”他握紧了拳头,下一刻又松开,紧紧抓住衣摆,似乎在努力不让自己的双手颤抖。

“是……阿波罗的某个儿子。他曾用他父亲的名字要挟我,但阿波罗已经替我惩罚了他。”

“又是他的儿子!他就不能管好他的儿子!“厄洛斯咬牙切齿地说,”那个混蛋在哪儿!”

 “不必了,厄洛斯,他早就生病死了。“普绪克叹息着,用指尖揩去泪水。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即便那家伙已经死了,我也要让他在冥界痛不欲生,还有抓你进妓院的人,他们也得付出代价。冥王夫妻最近欠了我一个人情。”

“不要那样做,“普绪克快崩溃了,”那样有什么意义呢,他们全都已经受到惩罚了。”

 “求你了,阿波罗已经失去了他的儿子,“她握住了厄洛斯的手,”而他最近一直在帮助我,我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打扰他了。“

接着她擦干眼泪,默默起身,开始整理她的药箱。

阿波罗的药品很快就起了作用,厄洛斯的伤口已完全愈合,只留了一些血迹在他的衬衫上。他注视着普绪克的背影,有少量的热泪从他的眼眶里溢了出来。

她说的每句话都让他心碎,就像把最美好的东西当他的面一件件毁掉一样。

对于一个无辜的人,万神殿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他看她打开橱窗,开始包装香水。

“对不起,我能多呆一会儿吗,”他突然请求道,“不要赶我走,如果你不想说话,我可以陪你。我什么也不会做的。”

“好吧。”普绪克叹息着回答。

厄洛斯在躺椅上坐下来,随手翻开了一本书,接着他听见从店内传来的音乐声。

“难受的时候我会听钢琴曲,希望不会吵到你。”普绪克说。

“当然不会。”厄洛斯对她微笑。

梦中的婚礼。他记得这首曲子,它被认为讲述了一个忧伤的爱情故事。凡人的经典总是比阿波罗的杰作更永恒,因为艺术之神通常不记录下曲谱,也不发行唱片。

“为什么这上面没有我的故事?”他举起手中的《希腊古典神话》问普绪克,显然看上去有些诧异,甚至是不满。

“额,但其实很多故事里都有提到你。”普绪克瞥了一眼那本书。

“不,我是说,我们的故事……“厄洛斯说着,他不确定是不是应该提到这件事。

“我不是希腊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太晚了。”普绪克陷入了沉思,紧接着她似乎被他的执着逗笑了,“现代人普遍认为你是在罗马时代遇到我的。”

“我们都错过了黄金时代,我不想被称作丘比特。因为这个名字,我总被当成一个臭小鬼。”厄洛斯把书放回了原处。

“好吧,但你和你的母亲仍在凡间拥有盛名,这不是件好事吗?”普绪克笑着安慰他。

厄洛斯注意到桌上有本时尚杂志,封面上一个皮肤黝黑的微胖女人穿着复古式爱奥尼亚式长裙,头上戴着玫瑰花环;标题很大很花哨,写着:古典新风尚,承袭阿芙洛狄忒之名的黑珍珠。

“为什么这些人如此狂妄,这是我见过的第无数个自称为阿芙洛狄忒的女人。而她们,恕我直言,远不如我的母亲美丽。”他疑惑地说着,甚至在打抱不平,“你从未这样做过,却受到了惩罚。”

“不分种族和身份,任何美丽的女人都可以被赞为阿芙洛狄忒,她们引以为豪。因为对于一些美好的事物,当它们与古代诸神牵扯上关系后会显得更加高贵典雅。很多人都这样认为。我想这说明诸神从未被遗忘。”普绪克注视着封面女郎,谨慎地解释说,“她很性感,这能让人们回想起以前崇拜生殖女神的日子。”

“但她……的确不符合传统审美。”厄洛斯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封面女郎,皱起了眉。只有他面前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古典美人,可以和母亲阿芙洛狄忒媲美,并且拥有在过去和现在都会受到喜爱的美貌。

“而她却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不是吗?”他轻声说,但这句话仍然令普绪克蹙起了眉头。

“现在不是两千年前了,一切都在改变。“普绪克从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厄洛斯意识到这样的对话可能会刺伤她,便起身观察橱窗里的东西。

“你在看这种东西?“他指着橱窗里的一本《圣经》问,但突然又意识到这样也许不太礼貌,便摇着头以微笑报之,”好吧,我不是在质疑你的宗教信仰,我知道现在人们所称颂的‘上帝’比我们更受欢迎。“

“对不起,我忘了把它收起来。那是一位虔诚的客人给我的,他一直试图说服我陪他去做‘礼拜’,但你知道我不可能去。”普绪克解释说,“我只在打发时间的时候看。”

“正好,他来了。”她说着,走到了店门口。

这次的客人是个漂亮的黑发年轻人,西装革履,看上去既年轻又充满活力。

“小姐,我来取我要的东西。“他热切地盯着普绪克,甚至当她告诫他特制香水的保存方法时,他也显得心猿意马。

“介意和我一起去喝一杯吗?“年轻人说,完全无视另一位男子警告他的眼神。

“您又在开玩笑了,“普绪克笑着摇了摇头,”您上班要迟到了。“

“我今天可以翘班。“年轻人信誓旦旦地笑了。

“但她现在有约。”厄洛斯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几乎用一种恶作剧的语气在说话,并将一只手搭在普绪克的肩头,“以后也是。如果你一定要找她,请今晚早点到香榭〇舍大酒店来。 “

普绪克的脸“刷“地红了,固执的年轻人那双快活的眼睛立即黯淡下来,他注视着面前的男女,似乎立即理解到了什么。他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人。

男人微笑着注视着他,几乎令他感到战栗。

他看上去很年轻,也许只比他年长几岁,但实际上决不和他一样年轻。那双深邃的蓝眼睛正诉说着某些古老又神圣的事物。从他的复古式眼镜和笔挺的白衬衫中流露出禁欲之美,但当他和他所认识的”香水小姐“站在一起时,二者便散发出一种极致的性魅力。

香水小姐的脸上并没有微笑,她的深色眼睛盯着他手中的香水礼盒,这让她的美貌在他眼中变得鬼魅起来。

而那个戴眼镜的男士分明在用另一种语气对他说话,只是香水小姐听不见而已。

“看什么看,性取向给你打歪。“

“好吧,祝你们愉快。”年轻人悲伤地离开了。

“我很感谢你为我解围”普绪克说,“但你吓到我的客人了。”

“如果我不在这里,他会一直纠缠你。”

“他只是想请我喝酒而已。现在的小伙子都很热情。他是个友善的绅士,虔诚的基督徒。”

“但他更想把你灌醉,骗你上床。“厄洛斯直截了当地指出,”他的眼睛和他留在圣经上的电话号码出卖了他。他对你友善是因为你很漂亮,而且孤身一人。我太了解凡间的男子了,我知道他们通常会想什么。“

“好吧,但我会保护我自己的。”普绪克为他的过度紧张叹气,“这里的凡人不像某些神那样为所欲为,他们很自律。并且赫尔墨斯和色菲罗斯来看过我好几次了。”

“你在指桑骂槐?好吧,如果你敢这么说,那么我就是那些‘为所欲为‘的家伙之一,我要派一些卫兵驻守在这儿。“厄洛斯故意打趣道。

“所以你又要派人监视我吗?”普绪克一边说着一边为香水贴标签,“然后我的客人就全被吓跑了。”

“说到这个,”厄洛斯不悦地说,“为什么那两个家伙从来不肯告诉我你在这里?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是我请他们不要说出去的。”普绪克说,“我不想招惹麻烦……”

虽然这时她的表情波澜不惊,但是在好胜的男子看来这是一种挑衅。厄洛斯立即坐回躺椅,将头枕在双臂上,可以看出他的恶作剧之神的本性又回来了:

“如果有人认为我是个麻烦,”他抬头盯着华丽的天花板戏谑地说道,“那么我更不可能放过她了。身为店主,可不能怠慢自己的客人啊,尤其是对我这种麻烦鬼。”

厄洛斯自顾自地说着,习惯性地放松身体,抬手按了按后颈,又随口叹道:“这里可真舒服,仿佛躺在这儿就能治好我的肩周炎。”

“椅子可治不好这种肌肉疲劳引起的病症,不过你需要适当的按摩和休息。”普绪克禁不住提出了建议。不过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后悔。厄洛斯显然把这里,属于她的领地,当成了他自己的家。他悠闲地躺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十分享受现在的气氛。这甚至让普绪克产生了一种错觉。辛苦工作一整天回到家中后随处一躺的丈夫,关心着丈夫的健康又唠叨不休的妻子,他们组成了一个温馨无比的场景。可是,眼前的男子并不是她的丈夫,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她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你今天喝过什么酒了吗”普绪克突然红着脸问。

“没有。“厄洛斯瞥了她一眼,故意问道:”那么被我吻过的小姐喜欢我的味道吗?“ 

“我不记得了。”普绪克皱起眉头反驳。面前这个男子似乎又在得意洋洋地戏弄她。

“那么我们可以再做一次,直到你的身体铭记不忘为止。”

“能请您换个正常的纯情说法吗,先生?”

“我发誓我的动机十分纯洁。“
”但与你有关的东西没一样是纯洁的。“

厄洛斯肆无忌惮地笑了。

但很快,这俏皮的谈话就不得不中断,店门口附件传来咔嚓声。

“糟了!我们被偷拍了!“普绪克立即起身,拉起厄洛斯的手,”快离开这儿!否则麻烦大了!“

她开始找钥匙锁门。

“我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常常被偷拍,但我不想出现在报纸或者网络上,”

“我也不想介入凡人的生活,别担心,我会为你处理好这件事的。”

厄洛斯拥住她,示意她不必害怕。 

“快点回去吧。你妈妈知道你在我这里会不高兴的。”普绪克突然说。

“我不害怕她。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专横了。”

“但我害怕。我害怕她和你,你们。“

厄洛斯松开了他的怀抱,他很难过,似乎他得空手而归了。

“但这里也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最好回到奥林匹斯。“他试着说服普绪克和他一起走。
“我不能扔下我的香水店,我还要研制一个最重要的配方。对不起……”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愿。”厄洛斯沉重地点了下头,不再坚持。也许因为他有信心解决问题。

“记得代我向朋友们问好,还有你妈妈。”最后普绪克目送他离开,“另外,非常感谢你!我找到了!”

“我会的。那是什么?”他大声问,但现在他不得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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